第306章血痕滑过鼻梁 (第3/3页)

有声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。

    多吉惊恐抬眼朝红袍队长看去，又立刻惊恐地垂下视线，结结巴巴地回道，“我…我们是…是普…普兰人，小…小是…是曲…曲登领主的贵女，曲登领…领主被…被古…古格王…王砍…砍了头，我…我护着小…小逃…逃命，想…想去天…天竺…”

    他额头碰地，砰砰砰地连连磕头，“求…求大人饶命！求大人饶命！求大人饶命！”每说一句求饶就是一个磕头，只片刻，黑褐的山石地便染了濡的暗红。

    罗朱垂着头，耳听着砰砰的磕头声，眼见着暗红的⾎迹，⾝一阵绷一阵⿇，颤抖没有一刻停止过。牙齿间尝到了⾎的腥味，泪⽔的咸味。

    残酷动的世界，命如蝼蚁，哪怕⾝为古格穆⾚王族的王子，只因手无权势，只因有了累赘，也唯有隐瞒⾝份，任人宰割，虽然多吉不许她说，但事实就是她拖累了他。

    “都抬起头！”在多吉磕头苦求了好一会儿后，红袍队长终于冷声发话，只见垂着头的博巴女人和磕头的男童仆役颤巍巍地迟缓地抬起头，那博巴女人肤⾊赭褐泛红，肌理细腻柔，显然是过着养尊优的生活。

    编成一独辫的头发有些蓬，蒙的泪眼含了恐惧，牙齿咬下，齿间已经沁出了殷红的⾎丝，这张脸清秀有余，亮丽不⾜，在他曾见过的好几个博巴贵女只是等姿⾊。

    ⾝上无一点贵重饰物，穿的光板⽪袍多脏，有两三还出现了破损，除了咬下的举动能看出些贵女的倔强外，就只剩下⾝的狼狈。跪得略比她靠前的仆役大约十一二岁，正是由男童转向少年的年龄。脸庞脏，左颊上有块⾎迹斑斑的伤。

    额头一片⾎糊，一道⾎痕滑过鼻梁，沿着左侧鼻沟蜿蜒而下，显得十分可怜。棕⾊大眼充斥着惊恐张，隐隐透出一被到悬崖的绝望。

    ⾝上的光板⽪袍，子和脚上的靴子都破烂肮脏，虽是竭力护着主子，瘦削单薄的⾝躯却和主子一样不住地颤抖，然与主子不同的是他的恐惧又含夹了仆役惯有的卑微恭顺。目光掠到被长矛着俯卧在他们⾝边的银灰⾊獒⽝⾝上。